编者按：
2022年，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将迎来建院20周年，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学事业也走过了70个春秋。为进一步展现学院风貌、展示教学成果，近期将陆续推出系列人物访谈，带领我们共同回顾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走过的峥嵘岁月，一起朝着更美好的未来砥砺前行。
人物名片
王海峰，男，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专业博士。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教授，博士研究生导师，博士后合作导师，北京市社科联委员，北京国际汉字研究会副会长。
主要侧重于现代汉语语法以及对外汉语教学研究。出版专著《现代汉语离合词离析形式功能研究》等四部，教材《中级汉语读写教程》等多部，在国内外重要学术期刊上发表专业论文《现代汉语离合词离析动因刍议》等四十余篇，主持国家社科、北京大学等科研课题多项，曾获北京大学科研优秀奖。
01
学术人生
您因何选择语言学专业，并进入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这一行？
选择语言学专业，与我的个人经历有关系。小时候，虽然家在农村，但是我父亲是老师，我们家订了报纸。我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儿，就是看报纸。那个时候在农村，孩子们放学回家第一件事，是去干活儿，要去拔猪草、喂猪。谁干活儿干得好，往家里割草割得多，谁就是好孩子。那个时候我不是好孩子。我一回到家就看报纸，看着看着，把干活儿忘了，就会挨骂。但是没办法，我喜欢看。当时能阅读的东西很少。我读的报纸一共四个版面，我每次都是从第一个版面读到最后一版，遇见不认识的字，就去查字典。所以我从小就认字比较多，甚至有时候上课，老师不认识的字，也会来问我。
因为我认字多，会的词多，会的句子多，语文就学得比较好，写出来的文章也不错。于是上大学的时候，我选择了中文系。那时，我们有一位刚研究生毕业的研究语言学的老师，他上课上得特别好，我就喜欢上语言学了。人为什么喜欢一门课？这跟自己的经历有关，跟自己遇到的老师有关。这位老师教得好，让你对上课内容感兴趣，也喜欢这门课。要是老师讲得不好，或者不合你的口味，那你肯定不愿意听，也肯定不会走这条路。
大学毕业以后，我读了研究生，然后来到了北大教汉语，这就进入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这一行了。北大的老师，不只是教书，最主要的，还得会研究，得把这门学科当作你的事业来做。实际上对于每位老师来说，研究都是他们的责任。
从2002年到2013年，您发表了不少关于“离合词”的论文和著述。是什么促使您不断地探索？十多年的研究，对您的学术生涯产生了什么影响？
离合词问题，是我当了汉语老师之后，通过教学发现的。我们的语言学，是一个很有前景的学科。信息化的进步，促使了我们语言学的发展，这是我们的一条腿。我们的另一条腿，就是语言教学。语言教学也会促使我们进一步地研究语言，进而推动学科发展。过去，英语语言研究的发展，就是受到了英语语言教学的推动。汉语也一样。我们在汉语语言教学中也遇到了很多问题，比如离合词问题，离合词的理解和使用，对于我们以汉语为母语的人来说，根本不是问题，我们即使不懂语法，仅凭借语感来用，也绝不会用错。但是留学生没有这种语感，所以他们在用离合词时会出千奇百怪的问题。事实上，留学生出问题最多的是语法，对于老师来说，最难讲的也是语法。
语法教科书一般会这样介绍离合词：离合词是可以分开使用的一种词，中间可以加“了”“着”“过”，比如“洗澡”“理发”等。有的书上还列了一大堆离合词。我们把这些教给留学生，他们往往见了“洗澡”“理发”就加“了”“着”“过”。但实际上，并不是所有的离合词都离。我研究发现，离合词大部分是不离的，只有少量的才离。少量到什么程度？偶尔才离，离合词的离析率很低。因此，如果我们按照书上的语法教学生，学生就会“滥用”离合词。除了“滥用”问题，学生也会问：为什么有的离合词要离，有的离合词不离？离了有什么用？什么时候离，什么时候不离？我发现这挺有意思的，于是我查了很多资料，有的人在他的论著中涉及到，但语焉不详，有的人根本就没有讲。但是问题确确实实是存在的。比如，“散步”是离合词，留学生聊天的时候说，“昨天晚上我散步一次。”这个句子不太好，我们听起来不舒服。但是正式场合说“我坚持锻炼，每天晚上散步一次。”这个句子接受度就很高，我们听起来没有问题。为什么呢？如果你们当老师，要教学生，你怎么教？这些问题都是我们研究的动力。
我研究离合词的第一篇文章就是《离合词离析动因刍议》，我用认知语言学、功能语言学的理论成功地解释了离合词“离”的问题。从此，就一发而不可收拾，离合词里面有很多问题，我就慢慢去想、慢慢去研究，进一步地、深入地思考。这都是问题驱动。我之所以十年坚持研究一样东西，就是因为它有很多的东西可以挖。对我学术生涯产生的影响，就是让我更专注了，让我更投入了，让我对语言的思考更深入了，也让我的研究更专了。
你的实际工作遇到了这样的问题，你就要去解决这些问题。我们做研究，如果凭空想问题，是想不出来的，即使想出来，也一般是假问题、伪命题。从我们的教学实践中发现的问题，才是有实际意义的问题。你们将来写论文，也是要从实践中找问题。所以要勇于实践，要善于实践，要从实践中发现问题。我2016年和2017年两年在日本工作，在教学中发现了一些教学方面的问题。所以我研究了日本的汉语教学情况，以及日本学生的汉语学习情况。我写了两篇文章，都已经发表，反响还不错。
02
专业发展
学校和学院都鼓励研究生去参与国内外的学术研讨会，对于有意参与的学子们，您有何建议？
参与研讨会是非常好的，我也非常鼓励咱们院的学生多参加这些研讨会。它可以开阔你的视野，打开你的思路，只有视野宽了，想问题才能比较透彻。虽然咱们汉院也是一个很强的学术阵地，但是毕竟老师人数有限，不能囊括我们学科所研究的各个方面。所以大家如果有机会，可以多参加一些学术会议，哪怕没有什么东西发表，也可以去听会。
当然，去听会不只是去跟名家合个照、要个签名，我觉得这些没什么意思。你要去看看现在人家的研究动态，看看人家研究到什么程度。你们是研究生，要以研究为己任。学院有对外汉语教学研究生学术论坛，在那发表的文章可以在知网上搜到，几乎等于发表文章了。
除了听会，你们还可以多认识一些其他学校的研究生朋友，包括一些老师，多跟他们交流，也可以让你们脑洞大开，否则，如果你只呆在学院里，你上的课再多，也只是那几位老师上的，你能接触的东西的范围还是有限的。
此外，建议你们带着问题去参加会议。你们对哪方面感兴趣，就去哪个会场听一听，大胆地问问题，不要怕。你们还是学生，犯错了也没事。如果你们能写一篇论文，去参会、去发表，也很好。现在，很多会议上都有不少研究生去发表文章。你们上的不少课都要求你们写课程论文，选一门你最感兴趣的课，好好写它的课程论文。写得好的话，你也可能通过会议发表出来。发表以后，让大家提提意见，回来再修改，有可能这个以后就成为你的硕士论文的雏形。不要这个方向试一下，那个方向试一下，都是浅尝辄止，找不到自己的方向。研究生，它的限定语是“研究"，你们要深入地研究。
总的来说，我还是很希望你们能大胆地去参加一些学术会议，积极地去交流，争取有收获，不是去看热闹，而是积极地参与。
您认为，合格的汉语教师是什么样的？汉院学子们应当在哪些方面付出努力，才能成为合格的汉语教师？
当汉语老师不容易，真的不容易。不了解这一行业的人，可能会觉得汉语老师就是小学语文老师，以为会语文会汉语，就会教留学生了。实际上，这是大错特错的。
当合格的汉语老师，首先必须有扎实的语言学基础，在语言学方面要达到专家的水平。比如“散步一次"和“散了一次步”，看着都是很小的问题，甚至不值一提，但是没有专家的水平，你无法解决这个问题。再比如“的”，为什么有时候说“我妈妈”，有时候说“我的妈妈”，有什么区别？留学生最喜欢问“有什么区别"。你们能解答吗？作为中国人，我们都会用汉语，但是要回答这些问题，我们还需要专家水平。我们的专业名称改了几次，“汉语国际教育”“国际汉语教育”“对外汉语教学”“国际中文教育”，里面重要的一个词就是“汉语”或“中文”。老师自己弄不明白汉语，以己之昏昏，焉能使人之昭昭？
除了要有专家的水平，你还得会教学生。如果你直接把专家语法教给学生，学生是听不懂的。你得用非常通俗的语言和方法让学生明白。所以，当汉语老师，不仅你自己懂语言，还得让学生懂语言。这不是难上加难吗？汉语老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留学生糊弄住的，留学生很难糊弄。一个老师好不好，他可能听了两次课就知道了，因为你不能解决他的问题，不能让他的汉语水平提高。好的老师，教很难的语言点举重若轻，一句话就让学生都明白了。不好的老师，自己都弄不明白，学生也越听越糊涂。或者有的老师自己明白了，但是讲不明白，学生还是不懂，浪费了上课时间。
实际上，我刚开始教学的时候，偶尔觉得在学校里学的东西跟教学所需要的东西不一致，我们在学校里学的东西，一是用不上，二是不够用，三是不知道怎么用。我们大学学的现代汉语都是：什么是主语，什么是谓语，什么是宾语，什么是名词、动词、形容词……这些东西给学生讲，都是不够用、不管用的。所以，从理论语法到教学语法，这是很大的一步。我们知道，科学是这样的：有些东西已经研究出来了，但是到应用还有一段路呢。
第二，要有丰富的教学经验，能够面对各种复杂局面。一方面，你要有丰富的教学实践经验。就像医生，他可能医学学得特别好，但是他真的去治病，往往会出错。因为他虽然学得好，但是他临床经验不一定够，他要面对的是方方面面的情况。当老师的话，教学每学期都不一样。我这个学期这么教效果特别好，学生对我特别满意。下一学期，换了一波学生可能效果就没那么好了。这一波可能是韩国日本学生多一点儿，是汉字文化圈的，有一些文化共知。下一波呢，可能是欧美文化圈的，语言和文化上可能就要陌生一点儿，你又得应付这一批学生。所有的情况，你都得能应付。某些不好的理念是，你学不好是你笨。这是不对的，是老师推脱责任。为什么他能学好，他学好可能是靠他自己，不是因为老师。我学不好有可能是因为老师。我们当老师的不能埋怨学生，学生没学好，就要反思自己。
另一方面，当老师，还要能够站在讲台上，应付各种复杂的情况和问题。学生们的问题可能不止是语言学习的问题，还有文化的问题，甚至与教学无关的问题，你也得帮助解答。比如学生情感、个性方面的问题。
第三，需要广博的跨文化意识。我们面对的学生，是来自五洲四海的。汉院的学生来自100多个国家，每个国家的学生个性特点、文化背景、知识结构、教育理念等都不一样。不像我们教的中国学生，虽然他们的个性特点、知识结构可能也不一样，但是毕竟都是来自同一个教育体系，想法和观念不会有那么大的差异。但有时候不同国家的留学生之间的差异，可能会大到超越想象。所以，各国的学生你都要了解，他们的背景，他们的文化，他们的喜怒哀乐，你都要懂。否则，即使你在语言学知识和教学能力方面都很好，你也可能会出问题，甚至出大问题。
除此之外，汉语老师还要知道国际礼仪。比如，老师感冒了，依然坚持来上课，我们可能觉得，这个老师是特别好的老师，他带病坚持工作。但是对于很多国家的学生来说，这个老师是特别不好的老师，他们认为，你病了，就应该去休息，因为你病了，你肯定教不好学生，可能还会把病传染给学生，这个你不懂的话，学生可能会因此对你产生厌恶。
做一个合格的汉语老师有多难？你首先要具有丰富的语言学知识，这个丰富的语言学知识是你要具有，而且能输出的。其次，你要有经验，小学语文老师面对一帮孩子，怎么也能应付过去。但是汉语老师没办法应付，我们面对的大多是成人。最后，要有跨文化意识。我们说，老师要懂学生，要懂学生的国家，但是你怎么可能会懂所有国家呢？这很难的，我们大多只是懂一点儿皮毛。比如欧美，如果我们没有在欧美生活过，我们可能知道一些“不能问婚姻状况”的习惯，但是欧美的文化里面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。你不知道的话，可能就会引起误会，甚至导致大的麻烦。这个问题，我们以前也遇到过。所以，汉语老师其实是一个高难度的职业。
03
结缘汉院
读研期间，汉院学子们常常同时面临学业、科研、学工、实习等方面的压力，有时会感到力不从心，不知如何才能做好手头的事情。对此，您有何建议？
人的精力是有限的，把有限的精力用到有用的事情上，开学典礼的时候，作为教学代表，我讲了三点，第一，要规划好自己的目标；第二，要有计划地落实自己的目标；第三，要持之以恒、全神贯注地实现自己的目标。来到汉院，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。除了学习，学生活动也很重要，该放松要放松，该陶冶情操要陶冶情操。参加学术会议、当志愿者，这也都是应该做的。实际上，这些都是学习的一部分。比如，做国际会议的志愿者，通过招待来自各国的来宾，你们可以运用跨文化交际知识，锻炼跨文化交际能力。
研究生期间，你们能做的事情有很多。所以一定要先明确自己的目标。目标可以分为几个方面，比如近期目标、中期目标和远期目标，近期目标，先上好各门课；中期目标，可能是毕业、找工作；远期目标就是在毕业找工作之后，你的进一步的发展。远期目标是毕业之后考虑的，你们现在要考虑的是中期目标和近期目标，比如，中期目标，要先毕业，才能找工作，我们的毕业要求是什么呢？你不仅要成绩合格，按要求实习，更关键的是你的论文。论文不通过，工作找得再好，也没用。找到好工作，但是论文没通过、没能毕业的例子，我们之前也有。你不能毕业，工作单位也不会要你，你就前功尽弃了。为什么呢？用人单位说，我们是要通过选拔选出优秀的学生，但是你连毕业都做不到，何谈优秀？所以，我建议你们，该去做学习之外的事情，就去做，但是一定要有目标，尽早定自己的研究方向，不论是学习还是实习，都要想着论文，想着要研究的这个点，你整天去想，最后论文肯定能写好。否则，你可能到开题的时候，还不知道要写什么。有些人，第一年平平常常上课，没有目标。第二年，课少了，去实习，去挣点钱，去玩一玩，这一年又过去了。第三年，该开题了，也该开始写论文了，又要找工作。找工作可比写论文麻烦得多，占用很多精力，那时候他根本无心写论文。最后用一个星期把硕士论文凑出来了，他怎么可能通过呢？所以从第一年开始，就要想好自己要做什么。你在上哪位老师的课的时候，感到有启发，就可以开始想。想完了之后，把它当成课程论文，在课程论文的基础上，第二年实习的时候可以继续想问题。一步步做下来，课程很好，实习很好，毕业论文也很好，工作也找到了。
我们每个人，不要说研究生三年，整个人生其实也都很短暂，所以要规划好自己的人生。如果你规划不好，不知道这几年要干什么，那这几年很快就过去了。这时候，别人可能都在往上攀登，你呢，还在到处徘徊，那你肯定会落后的。有时候，人成功不成功，就看他能不能规划好。规划好之后，就知道自己今天干什么、明天干什么、明年干什么，十年以后能达到什么程度。如果无所事事，没有目标，就跟洪流中的一枚枯叶一样，随波逐流，你可能真的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如何。
对您来说，汉院意味着什么？能否请您总结三个关键词？
我到汉院，今年正好是第二十个年头。我当老师当了三十年了，跟二十年前相比，汉院也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，从汉语中心变成海外教育学院，最后变成对外汉语教育学院。二十年前，我们的学生很少，那个时候还没有博士生，现在，我们每年的中外研究生加起来，人数增长很多。这是天翻地覆的变化。我见证了汉院的成长，见证了它的进步。
如果要从这二十年中总结出三个词，我觉得，第一个词，是实干。我们要扎扎实实地进行学科建设、教学、科研。把这些水平实实在在提高，别人才认可，同行才认可。否则，你空有一个北大的名头，别人不认可。此外，作为一个北大的汉语学院，你的背景是北大。北大是光环，但是这个光环有时候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。因为如果你做不好，你可能对不起这个光环。
第二个词，是创新。北大是常为新的，在这个对外汉语教学事业中，你应该起引领作用，你得创新。你得不断地走在学术、教学的前沿。这样人家才觉得，这是北大人。像我们去开会，有人就会问：北大怎么没来？北大的谁来了？北大怎么没人说话？这对你是一种期待。时间长了，你总是不说话，人家可能觉得：算了，北大也就那样。
第三个词，是自信。除了起引领作用，还应该逆势而为。虽然我们现在还面临着很多的困难，但也要逆势而为，要自信，要坚定自己的目标，把这个学院建得更好一点。对外汉语教学这个学科现在才30多年，如果按照历史来讲，我们进步已经很快了。所以，要有自信，一步步地往前走，慢慢地积累，这个学科才能越来越好。百年老院有那么多的积累，那么多的人才储备、学术积淀，这是它们的优势。我们也有优势，就是我们新，我们领域广，我们有很多的可研究的地方。
您认为，汉院学子们在汉院的学习生涯应当是怎样的，才算不负自己也不负北大？您对汉院学子们有何寄语？
对于你们的学习生涯，我的建议也是三个词：筑梦、追梦、圆梦。
首先，希望你们能确定好自己的目标，确定好自己前进的方向，要筑梦。然后，希望你们能为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奋斗，去追梦。最后，要圆梦，实现你们的梦想。现在来讲，世界上的事情，没有办不到的，只有想不到的。你想要做的事情，只要你肯全身心投入，你肯定能做好。现在的社会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广阔的舞台，非常大的自由空间，这跟过去不一样，你们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，只要不违法。所以，去追逐、实现你的梦想。只有这样，你才不负你自己，也不负北大的光环。
你们将来不一定做汉语老师，做别的也可以，没有人规定你们一定要做汉语老师。虽然我们培养的方向和目标是汉语老师，但是你将来做什么都可以，现在我们的教育是通才教育，不一定你学这个专业就要去做这个。研究生规范教育，实际上是对思维的训练，对处理问题的教育。你能够写这样的论文，你能够把这样的一些材料提炼出来，综合起来，抽象出来，说明你对问题的处理能力达到了一定的水平。将来你处理生活中的问题，事业上的问题，都是按照这样来处理。所以，珍惜现在的学习生活，锻炼你们的能力。
我想给你们的寄语，是这两句话：厚德博学，追求卓越。
德，特别重要。做学问先做人，人品高于学品。我们现在在学术上出现一些问题，实际上很多都是人品问题。且不说抄袭之类的，有时候，学术做得不扎实，其实就是做人不认真。德为先，德是最重要的。我一般看学生，人品是最重要的。人品好了，做事错不了，将来的前途也错不了。人品不正，可能那个劲儿老是往斜处使，将来不会有太大的前途。这种学生，有时候也许能得一时之利，找了一个窍门，但是走得不会太远，做学问也不会做得太好。
有了德之后，要博学，这三年，扎扎实实地、好好地学习，投入进去。只要有了很广博的知识，将来做什么都行，这是一种基础，要锤实你的基础。作为北大的学生，你只要跨入北大这个门槛儿，北大的光环也好，“紧箍咒”也好，就会一直套在你脑袋上。为什么？因为人们对北大的期待很高，对你的期待很高。因为北大就是一个高质量、高标准的代名词。你没有高质量、高标准，你不卓越，就不行。所以先厚德，再博学。前一个是你的人品，后一个是你的学品，这是你的基础。
最后，追求卓越。德和学，是你们这三年要锤炼的基础，将来，你们要追求卓越，要做出高质量、高标准的事情来。
*本文原载于《汉苑》第12期（2019年4月），个别字句有删减，《汉苑》是学院团总支主办的对外汉语教育学院学生院刊。
